几天之后。
那最后一名假扮亚克兰士兵的细作,终于赶到了潘城。
他假装传递情报的士兵,成功混入潘城的大殿。
而西博君王,就在大殿了里面,他卧在一张巨大的王椅上昏昏欲睡。
他旁边则站着几十个亚林军和他们的总队长邦尼·亨特。
细作单膝跪在众人面前,喊道:“禀报陛下,蔚蓝军反水了,杀了骆驼城西门的兰军近两千多人,烧毁了上百座营帐,而且大将布兰登也因此殒命。”
“什么!这是真的?”
西博气得直接从椅子上就坐了起来。
“是的陛下,而且这一切都是都是蔚蓝军的首领,吉尔·赛德勒所为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
西博听到是吉尔所为,更加气了,“那他人呢?死了没有?”
“回禀陛下,这个小的不清楚,当时场面太混乱,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。”
“该死的家伙!”
西博咬牙切齿,“传我命令,立即通缉吉尔·赛德勒,另外,将他在亚克兰的家人,全部吊死!”
然而跪在地上的细作又发话了,“禀报陛下,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这里有一封吉尔写给东维女王的手信。”
细作说着就从腰间取出一张牛皮纸,然后很自然的起身往前,准备亲手递给给西博;
结果细作还没到西博的面前,就被邦尼拦了下来,“给我就行了。”
细作直接慌了,因为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啊!
没办法,细作只好把信交给邦尼;
邦尼接过信后,准备转身呈给西博。
哪知!
细作狗急跳墙,趁着邦尼转身之际,他掏出一把匕首就猛的刺向西博。
西博被吓得面容失色,下意识用手抵挡刀子,结果手掌被化了一道大口子,鲜血直流;
细作抽回匕首还想再刺一刀。
不料。
拿着匕首的手直接被邦尼用长剑一刀斩断,然后被邦尼再猛地一脚,把细作踹飞五六米远。
细作倒在地上,最终被其他守卫被制伏。
最后一个细作,也结束了。
东维的东南端,最初的贝雷镇。
鱼家的卡夫·内瑞拉正带着旗下近一万的士兵,浩浩荡荡来到贝雷镇的凯旋港口。
凯旋港口几百艘船在此排列着,鱼骨头旗帜飘扬在每一艘船的桅杆。
水里海浪在翻滚,天空海鸟在盘旋,地上鱼家兵正在陆陆续续登上船只。
等所有人都登上了船只。
突然!
一片浓厚的黑云飘了过来,遮住了太阳。
只见卡夫一声令下!
几百搜船拉起重锚,扬起船帆,擂起大鼓,吹起号角,震天铄地,声势浩大,出海远去。
今天,拉杜首相离开首都格萨林。
独自来到了乌南城。
他和史蒂夫秃头领主,还有莫里斯副手在乌南城的作战室商量事情时,就收到了两封信。
第一封是细作写来的,拉杜读完细作的信后,心里非常感动,但没一会儿就缓过来了,毕竟拉杜不是什么感性之人,但也绝非无情之人,他将这封信保存了起来,准备把这封信带回去给这十个人的家里人看,而且还要把这封信攒入东维的史书。
但是,当拉杜读完第二封信时,他就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,拉杜手拿着信纸不停地甩着,骂着,“这个该死的!见利忘义!忘恩负义,丧尽天良,狼心狗肺,猪狗不如,丧心病狂,人面兽心,衣冠禽兽,禽兽不如,财迷心窍,厚颜无耻,恬不知耻的小人!”
拉杜这些话让在一旁的史蒂夫领主和莫里斯副手都看呆了,莫里斯更是如此,因为自从他追随拉杜这么多年,就没见过拉杜领主如此激动。
莫里斯赶紧问:“领主您没事吧?信上写的什么?”
拉杜压了一下怒火,把信递给莫里斯。
莫里斯接过信,史蒂夫也凑过来了,两人看仔细看了信件,原来这信是太阳家旗下的大将,鲍勃·罗宾斯寄来的,信里面的大概是:
“鱼家并没有接受指令带兵与太阳家的兵马会合,而是善做主张带着所有部队出海去抓捕刺杀杰斯先王的凶手了。”
史蒂夫看到信的内容内心其实没有那么惊讶,因为他早就知道了鱼家出海的消息。但是他还是假装自己不知道的样子,“这有什么?何必这样气呢?抓捕刺客不是挺好的吗?”史蒂夫秃秃的脑袋假装很疑惑。
“但是,这鱼家目的应该不可能只是抓刺客吧,”副手莫里斯狐疑着。
“啊?那他出海还能有什么把戏?”史蒂夫拿过信纸自己假装再端详一遍,“难道?这家伙逃了?这条死鱼是不是害怕打不过亚克兰,就先溜了?我干他娘的,畜生啊。”
“不至于吧~”莫里斯也不敢相信鱼家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违背誓言逃离战场。
“怎么不是?我就知道这条死鱼靠不住!”史蒂夫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,他的脸已经气得通红通红,“你看!连他自己的哥哥都成了亚克兰的走狗了,他家能有什么好人?”
“但是他要逃的话,带着这么多人,往茫茫大海上去,能去哪里?”莫里斯咬着下唇猜测着。
“呵,鱼当然是要往水里扎啊。”史蒂夫道。
突然,刚刚还在生气的拉杜喊了一句:“史蒂夫!”
直接把史蒂夫吓了一跳!人连同椅子都咯噔一下。
“我要你即刻出动乌南城所有人马,替代鱼家的兵力,赶往南岩城与鲍勃会合,其任务,听从他的安排就行了,我已经全部交代过他了,”拉杜一口气直接说完。
“啊?那这里怎么办?全走光了,乌南城不要了?”史蒂夫一头雾水。
“这没关系,留两三百人给我就行。”
“两三百人?不是吧?这点人就要守这么大城?你没疯吧?”史蒂夫充满疑惑的眼睛注视着拉杜。
“我能用五百人夺取这座城,我就能用三百人守住它,”拉杜坚定的告诉他。
史蒂夫没办法,姑且选择相信拉杜,“现在就走?”史蒂夫问。
“用你最快的速度。”
“外面天都快黑了,明天吧,今晚我刚好把兵先整顿一下。”
“劳烦你了。”
“刚从西城跑过来,现在又要南下,哎...”史蒂夫嘟囔着嘴一边抱怨着,一边离开了会议室去为南下做准备。
当史蒂夫走后,莫里斯就问拉杜:“领主,鱼家到底是去干什么了?”
拉杜咬着牙根说道:“这狗贼估计起了贪心,去那个宝岛了吧。哎,是我太大意,太过相信他了。”
“那这可怎么办?派人追?”
“眼下已经没有功夫再管他了,先罢了。”拉杜叹了口气。
“这样啊,那乌南城呢?这点人,怎么能抵挡得了洛威的进攻?要不要把咱家的人也调过来?”莫里斯肯定清楚,像乌南城这么大的一座城,三百多人守,哪里顶得住一个大国的进攻啊。
只见拉杜说道,“不用,他们另有任务。”
“那怎么办?乌南城谁来守?”莫里斯很是疑惑。
“你守。”
“呃?”莫里斯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没错,乌南城就交给你了,莫里斯,”拉杜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莫里斯顿时就笑了,他以为领主在跟自己开玩笑呢。他道:“领主?您就别玩我了。”
“我从六岁那年起就再没有开过玩笑,”拉杜说道。
“所以?您是认真的?”莫里斯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你只要用这两百多人在城墙上虚张声势就行了,我敢保证,洛威不会再来犯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?他们不会来?他们就差带上他们的老娘一起来了。”毕竟莫里斯守城到现在,洛威没少带人来攻城。
“哈哈哈,行了,明天我就去一趟洛威,你就相信我放心在这守着,”拉杜说。
莫里斯无奈点头答应。
到了第二天清晨,太阳照常上升。
史蒂夫已经带着大军离开了乌南城;
而史蒂夫走后,拉杜就只身一人来到乌南城的北城门下,卫兵缓缓打开城门。
拉杜骑着一匹黑色骏马,骏马的马鞍上插着三竿高高的旗帜,一竿是科诺古瓦的太阳旗,一竿是呼伦基德的老鹰旗,一竿是文莱的飞马旗;
拉杜骑着马出了城门,一阵刺骨的冷风掠过,好似在说着:欢迎来到洛威。
拉杜一人骑着马神情自若,来到乌南城外洛威的军营。
“来者何人啊?”洛威六十多岁的君王,格雷赫帝·恩特斯坐在一张檀木椅说。
拉杜挺直了身子说道:“是东维的首相,呼伦基德家族的领主,切尔逊之子,拉杜·文莱啊。”
“原来是切尔逊的后代啊,听说就是你只用了五百人,就把朕的乌南城给夺了去?”格雷赫帝似笑非笑。
“没有的事,拉杜只不过是暂且为陛下保管而已,等战争过后,拉杜保证归还,”拉杜一本正经说着。
“是吗?那真是谢谢你了。”格雷赫帝笑了笑,继续说:“那你今天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吗?莫非?是来求朕派兵支援东维?”
拉杜也笑道:“哈哈哈哈,真不愧是洛王,一下就能猜出个一二。”
“哼,要真是这样的话,那你可以回去了,跟你们女王说,过家家的游戏已经结束了,”格雷赫帝说完,挥手示意送客。
然而,拉杜却是厉声一句反问:“难道!洛王也不要命了吗?”
“放肆!”洛王守卫将军大卫·莱德立即要拔刀砍拉杜。
拉杜没有理会,而是继续说:“难道洛王就没有想过,你们没有支援东维会有什么后果吗!”
“哼,你以为朕没有想过?”格雷赫帝十分不屑,“只要朕夺回乌南城,再攻下几座周边的城池,到时就算亚克兰吃完了东维,要来攻洛威,朕也不足为惧。”
“那要是陛下迟迟拿不下乌南城呢?就这乌南城,陛下已经足足攻了半年多,有何进度没有?”
“呵呵,朕就不相信你们还能守城多久,朕还非攻下给你看不可。”
“不,你错了!拉杜会保证乌南城永远有足够的士兵守城,哪怕我们前线的人都死光了,只剩一兵一卒,我要把派往乌南城把守。”
拉杜扬起一点点嘴角说道:“到那时,乌南城最终也会落入亚克兰手里,那么,洛威迟早也会被您侄儿轻松灭掉。”
“你!你居然敢威胁朕!”洛王气急败坏。
拉杜微微低下头,“拉杜不敢,拉杜只是在跟洛王陈述事实而已。”
洛王坐在椅子上,鼻子喷着粗气,一句话说不出。
而拉杜接着说:“所以还请洛王慎重考虑。”
拉杜坚定的眼神看着洛王。
洛王没办法,无奈喊出: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做?”
“出兵,攻伐兰城,端了亚克兰的老巢。”
格雷赫帝有点被说动了,年迈的他坐在椅子上,陷入沉思。
洛王格雷赫帝是西博的叔父,当年西博的父亲,老亚王被刺杀身亡,格雷赫帝不满侄子西博授任为王,于是自己带军在北边自封为王,成立洛威。
而最后,洛王还是答应了拉杜的提议,出兵攻打兰城。
然后拉杜就离开了洛威大营。
守卫将军大卫·莱德就问洛王,“陛下,亚克兰才刚从洛西城退兵,我们就要反过来去惹他们吗?”
“没办法,现在不惹,恐怕以后也就惹不起了,你立刻下令停止进攻乌南城,然后转移剑锋,直指亚克兰,咱们去给我侄儿上上礼仪课,”洛王格雷赫帝说。
“是。”
而就在这时,有个通讯兵急匆匆跑了进来。
大卫·莱德厉声问这名士兵,“你怎么了?”
士兵跪在地上,低头说:“报告陛下,大人,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亚克兰旧臣的人求见陛下。”
“几人?”大卫·莱德问。
“就一个人。”
大卫·莱德抬头看了一下洛王,洛王轻轻点头表示同意。
大卫·莱德就说:“放他进来。”
不一会儿。这人就进来了。
原来蔚蓝军的首领吉尔·赛德勒。
当时吉尔·赛德勒在骆驼城外的混乱中没有丧命,而是趁机逃走了,但是他逃又能去哪呢,回亚克兰就肯定是必死无疑,而去东维也一定会被人追杀,所以他就索性来投靠洛威;
吉尔一进门就直接跪地,“尊敬的洛王陛下,在下吉尔·赛德勒参见陛下。”
“你是什么人?”洛王问。
“吉尔曾是亚克兰的外使。”
“曾是?”
“是的陛下。”
“你被贬除了?”
“不是的陛下,是吉尔贬除了亚克兰。”
“噢?”洛王感觉这人就是在胡编乱造。
“是这样的陛下,当初在下奉西博老贼之命前往东维聚集英雄好汉效命亚克兰,并且命名为蔚蓝军,然而西博老贼却不知感恩,把蔚蓝军将士们的性命视为蝼蚁,将蔚蓝军派到骆驼城下当做人肉阶梯,任由他们踩踏;”
吉尔说到这时眼泪已经与声音齐下,“吉尔见不得蔚蓝军白白送命,所以在下三番五次请求西博收回成命,但是西博非但不肯,反而用大军包围蔚蓝军,拿刀剑威胁蔚蓝军。吉尔从此对西博失望至极,并下令所有蔚蓝军杀出重围逃离暴君的掌控。”
“然后呢?”
吉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然后就都死在了兰兵的刀剑之下,只有寥寥几人逃出生天;吉尔侥幸存活,便发誓与西博势不两立,之后走投无 路的吉尔就来投靠洛威,来助洛王铲除亚克兰,夺取天下。”
这时,大卫·莱德说:“那你为什么不去投靠东维?”
大卫·莱德此话一针见血,因为他知道东维肯定会砍掉吉尔的头,所以他才故意这样问,刁难他。
没想到,吉尔却从容不迫,“因为在下知道洛王才是比特大陆,正统的王!”
吉尔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这个问题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洛王大笑,“其实你来的正好,洛威正好要西进讨伐亚克兰。”
“回禀陛下,吉尔也正好对亚克兰的地势位置和兵力部署全部了如指掌,吉尔非常期待为陛下效命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就这样,吉尔·赛德勒成为了洛威的一名小军师。
而我们现在来说说西博的恩特斯家族。
他们家族的族徽是一把带着翅膀的圣剑!古代传闻啊,恩特斯的祖先是一位天神与一名凡人女子,所生之子。
然而,天神最后因为某种原因被迫返回天上。
天神为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不受到伤害,故赐予给他一把名叫寒冰破的宝剑,用来保卫自己和母亲;
自此恩特斯的后代们就以这宝剑的当做恩特斯的族徽。
所以恩特斯的旗帜是以天空蓝做为背景,一把带着翅膀的宝剑在正中间的图案;
但有人说这是恩特斯瞎编的故事,因为没有人见过那把宝剑;不过,几千年的前的事,有谁知道呢。
所以反观潘城这边。
西博被最后的细作刺伤一只手后,就怒不可遏。
最终,他一气之下亲自率领潘城所有亚克兰士兵前往骆驼城。势必要把骆驼城夷为平地!
潘城十多万兰军一同东进,倾巢而出,地动山摇,震彻山海,恩特斯的蓝色旗帜铺满整片土地,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。
亚克兰军队如同海啸一般,压向骆驼城。
骆驼城上的海森明·狄泽领主见到这壮观的场面惊呼道:“诸神保佑啊!老夫的骆驼城可接不了这么多客人啊!”
而同样在城上的雷蒙却丝毫都不畏惧,他喊道:“哼,人多有屁用,让我们雷家兵来,一个锤他们兰兵十个!”
“恐怕现在雷家兵一抵一百,都抵不过现在下面的兰兵啊,蒙老弟。”海森明摇着头,看着不远处的兰军,直咽口水。
“那换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,我现在就带着我家将士下去锤他个几万人,”雷蒙说着就要转身离开。
“胡闹!”奥多厉声呵止了雷蒙。
“蒙老弟,知道你家的好汉擅长厮杀,但也不能这样用来白白送命啊,”海森明劝说。
奥多直接换了个话题,他问:“狄泽前辈,粮食还能撑多久?”
“最多再撑十来天,”海森明一脸忧愁虚弱说着,仿佛就像已经挨饿了十来天。
“啊?你这破城就这点吃的?”雷蒙眉头紧锁质疑道。
“如果你家的人嘴下留点情,我们的粮食都足够撑一百个冬天,”阿曼达一屁股坐上城墙的墙沿,双脚在外面悬空着,说道。
那与其这在饿死,还不如现在杀出去拉几个垫背啊!”雷蒙激动的说。
然而没人理会雷蒙的话。
奥多继续问:“马呢?有多少?”
“两千左右,”海森明惊讶的看着奥多,“你不会是要?”
奥多同样盯着海森明,两人四目相对,眼神中似乎在传递着什么,只见奥多点点头。
海森明哀愁的说:“杀战马,可是军中大忌啊,如同杀自己的战士啊。”
“我们还要再守一些时间,”奥多说。
“怎么?有援兵要来?”海森明问。
“不。没有,”奥多平静的说。
“那就是说,我们要在这里守到死咯?”雷蒙说道。
海森明哀伤的说:“是吧,那就只能等奇迹了。”海森明继续说:“消息别传出去,别让士兵丢了士气。”
奥多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黑压压的亚克兰大军,没有说话,没有回答。
“行吧,大家回到自己岗位准备迎接我们的客人吧,都拿出像妓.院里面小姑娘那种热情来,”海森明喊道。
“哈哈,前辈,你都这把年纪了,还逛得动妓.院吗?”雷蒙问道。
“哼,老夫的梦想就是踏遍亚克兰的妓.院,包括西博的后室,”海森明自豪的神情。
“哈哈哈......令人动容的梦想。”